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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节(第3页)

&esp;&esp;观亭月不答反问,“我说了什么?”

&esp;&esp;“说……”燕山停顿片刻,语气带着试探,“对不起,之类的。”

&esp;&esp;她目光细微地一动,对此并没有多余的解释。

&esp;&esp;雨水恰在观亭月苏醒的当日下午止息了,但随之而来的寒风却就地生根,让整个城郭朝夕之间冷了数倍。

&esp;&esp;接下来的时光,她全在房间里度过,喝药、吃粥,完了便是昏昏沉沉地睡觉补眠。

&esp;&esp;大概三哥和燕山替她挡下了不必要的麻烦,并没见什么外人探望,除去江流双桥轮流来烦她,此外便是难得的清静,很适合养病。

&esp;&esp;到了第五天,楼下的两个门神才陆续放人上来。

&esp;&esp;最先露面的是付姥姥,她拎着比之前还要丰富的自制土特产,脸色愧疚得不行。

&esp;&esp;“和玉这孩子,是三年前才回城联系我们孤儿寡妇的,当时我便见他不对劲,言辞行事都非常偏激,而且对咱们俩受您的恩惠始终耿耿于怀。”

&esp;&esp;老太太一言难尽地叹气,“可若不是您,我和廉儿哪里还有命活着见到他。这孩子实在固执得很,我私底下劝了好几回,但他就是不听,连带着对城里那些祭拜、崇敬您的邻里亲朋也不待见,满口死啊活的。”

&esp;&esp;观亭月半躺在床听她絮絮地讲,“后来我看他三天两头没个人影,不知在外搞什么勾当,吃穿用度的银钱倒每月按时给廉儿送来,便就不再多问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毕竟我不是他亲娘,哪里管得了那许多闲事儿?”

&esp;&esp;“唉。”付姥姥直摇头,“谁能料想他竟如此丧心病狂。我若早知和玉会干出这等畜牲不如的行径,拼死也要拦着他的。”

&esp;&esp;她闻言,终于开口,“这件事,有影响你和廉儿吗?”

&esp;&esp;“哦,没有没有。”老妇人赶紧回答,“多亏了将军厚待,李员外并未对外面的人表明和玉的身份,否则,我们祖孙俩怕是得让满城的唾沫给淹死了。”

&esp;&esp;尽管如此,她仍旧感慨,“等此间事了,我还是打算带廉儿搬去别处住……实在是,实在是心中有愧。

&esp;&esp;“上百条人命啊,那是上百条人命……”

&esp;&esp;观亭月并不阻拦,兴许对他们而言,也不失为一个两全的收尾吧。

&esp;&esp;“廉儿还好吗?”

&esp;&esp;“好,好着,他没什么大碍。”付姥姥直让她放心,“此事从头到尾我不曾与他讲起,将军不必忧虑。”

&esp;&esp;“没关系,告诉他吧。”

&esp;&esp;她不以为意,“孩子其实什么都懂,一味的隐瞒没有意义的。事实是什么,就是什么,他憎恨我也好,释怀也罢,孰对孰错,得由着他自己抉择。”

&esp;&esp;而之后登门的,便是李宣文了。

&esp;&esp;这老匹夫一如既往地虚伪,按部就班地慰问关怀,再送上点不疼不痒的礼,随即就开始意有所指地说话了。

&esp;&esp;“将军不用为向和玉散布的风言风语而介怀。”

&esp;&esp;“城里的百姓依旧是敬重您的,我已同大家解释明白,今朝一难只因有小人嫉妒您的名声,才故意歪曲事实,捏造谎言,其心可诛。您千万莫往心里去。”

&esp;&esp;她听出对方这是拐弯抹角地让自己统一口径,所以似是而非地一笑,“真是辛苦你了,为我做这么多事。”

&esp;&esp;“唉,将军哪里的话——若非您舍命相救,多少人现在还危在旦夕呢。”

&esp;&esp;“您这份恩德荣耀,是实至名归的。”

&esp;&esp;她淡声道,“而今怀恩城的生计秩序皆无大碍,我不会打扰太久,大概过两天就会启程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是是……”李宣文稍作停顿,精明的眼珠滴溜转动,笑道,“如果可以,老朽失礼,劳烦将军再帮个小忙。”

&esp;&esp;观亭月懒洋洋的挑眉,总算等到他此行的意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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