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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娜塔西推门进来，惊讶地看着暴躁得用一只翅膀掩着屁股的灰斑雀：

&esp;&esp;“啾啾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斑斑。”

&esp;&esp;柳余慢条斯理地将翎羽打个结，戴在手上端详，“它的名字，别叫错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哦，斑斑。”

&esp;&esp;娜塔西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。

&esp;&esp;柳余将她上上下下扫了个遍：

&esp;&esp;“娜塔西，很好看。”

&esp;&esp;娜塔西不自在地扯了扯两边的裙摆，她从没穿过丝绸，现在别扭极了。

&esp;&esp;“斑！”

&esp;&esp;灰斑雀朝柳余吼。

&esp;&esp;柳余知道，它在骂自己不安好心，娜塔西怎么会适合这样浓烈的色彩呢。

&esp;&esp;她皮肤不够白，骨架又小，这条裙子将她所有的缺点都展现了出来，显得她又瘦又柴，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。

&esp;&esp;柳余立马又意兴阑珊了。

&esp;&esp;这样作弄她，并不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，她可还没忘记，这人背后有个守护的路易斯。

&esp;&esp;“行了，出去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可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自己行。”

&esp;&esp;娜塔西小心地出了门，将门合上前，还忍不住回望了一眼：贝莉娅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，一下一下地编着她金色的长发。她白皙的手腕上，还缠着一根漂亮的羽毛。

&esp;&esp;她提起裙摆，下了楼。

&esp;&esp;仆人们看到她，露出显而易见的惊讶：“娜塔西小姐，您不能穿这件！贝莉娅小姐看到——”

&esp;&esp;“贝莉娅姐姐一定要我穿的。”

&esp;&esp;娜塔西温柔地告诉她们。

&esp;&esp;晨间的弗格斯家通常是安静而有序的。

&esp;&esp;而这种安静，从贝莉娅提着裙摆下楼时，更加明显了——她拿着羽毛扇，若无其事地走到餐厅。

&esp;&esp;那里弗格斯夫人正在等她：

&esp;&esp;“贝莉娅，为什么要将裙子送给娜塔西？”

&esp;&esp;柳余捻起一块松软可口的杜丽饼，自在地坐了下来：“母亲，娜塔西是我妹妹啊。”

&esp;&esp;她拉长语调：“反正我还有很多裙子，有什么关系。”

&esp;&esp;仆人们眼泪汪汪，一副弗格斯小姐终于长大了的表情——柳余将她们神情收入眼底——

&esp;&esp;不要小看这些不起眼的螺丝钉，许多贵族私底下的消息，都是通过她们之口传扬出去的。

&esp;&esp;她现在要的，就是一点一点扭转人们的印象。

&esp;&esp;“贝莉娅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母亲，”柳余打断弗格斯夫人，“给我两百卢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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