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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照片上程恩恩笑得比之前收敛许多，抿着嘴角，眼睛弯弯地坐在他身旁。

&esp;&esp;江与城在这张照片上，看到了多年以前同样的画面。

&esp;&esp;那年的圣诞节，程礼扬出差未归，那两天他恰好也忙着，当天还有饭局。程恩恩跟他申请要和同学出去吃饭，江与城一问是那个叫高致的居心不良的小崽子，不批准——程礼扬不在的期间，他算是半个监护人。

&esp;&esp;她嘟嘟囔囔地，最后还是老实待在家里。

&esp;&esp;程礼扬跨洋寄回来的圣诞礼物准时送达，她收到之后，给江与城发了一条气哼哼的短信说：【还是亲哥哥好，有些人都不记得给我准备礼物。】

&esp;&esp;江与城应酬中抽空给她回复：【你有我家钥匙，自己去拿。】

&esp;&esp;程礼扬说她最喜欢收礼物，而且一定是要包装好的礼物，她喜欢拆礼物的仪式感。所以他准备了很多，让她一次拆个够。

&esp;&esp;但他低估了小毛丫头对于拆礼物这件事的热情。

&esp;&esp;那晚饭局结束他回到公寓时，已经夜深，她还没睡，坐在地上正拆得热火朝天，每一个礼物都要在手里把玩半天，玩够了才会进行下一个。

&esp;&esp;江与城那天喝了不少酒，闭上眼就能昏死过去的疲倦，但难得的兴致，坐在地上陪她一起拆到最后一个。

&esp;&esp;那是一个星空投影灯，各种各样的礼物里她最喜欢的一个，兴致勃勃地关掉所有的灯，一片漆黑里拉着他躺在地板上“看星星”。

&esp;&esp;江与城支着头躺在她身后，眼前是静谧星空周转，鼻翼间是她身上清新柔软的少女馨香。

&esp;&esp;他扛着罪恶感撑过了漫长的一年时间，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她成年，在那一晚功亏一篑。

&esp;&esp;他吻了她。

&esp;&esp;那是她的初吻，笨拙得连呼吸都不会，憋得脸通红，被他放开时张着嘴巴大口呼吸。江与城没忍住笑了声，她恼羞成怒对他一通拳打脚踢，然后把自己的脸埋进抱枕里，趴在那里装死。

&esp;&esp;江与城轻轻拨她的耳垂，她拿脚蹬他，然后抱着抱枕跟虫子似的往远处蠕动。他手一捞，把人拖回来，她便又把脸闷进他怀里，发烫的脸颊灼烧着他胸口。

&esp;&esp;江与城低下头来吻她，然后再次重复以上过程。

&esp;&esp;如此反复三次，程恩恩坐起来，顶着绯红的一张脸瞪他：“你、你这样，要对我负责的！”

&esp;&esp;“求之不得。”江与城笑着说。

&esp;&esp;礼物里有一台拍立得，是她偶然提过想要的。江与城送她的那台是粉色，拍下的

&esp;&esp;放学时樊祁就坐在位置上，左手搭在桌沿，手指哒哒哒，一下一下地敲着，一边看着身旁的人快速而有条理地收拾书包。程恩恩拉上拉链，站起来，见他一动不动，开口说：“樊祁，借过一下。”

&esp;&esp;声音轻轻柔柔的，特别有礼貌。

&esp;&esp;樊祁意味不明地看了她几秒钟，起身，让出通道。

&esp;&esp;程恩恩背着书包走出去，又停下，问：“我江叔叔就在外面呢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他？”

&esp;&esp;她大概没意识到自己一口一个“我江叔叔”，樊祁作为一个被抢戏改戏还没人通知的男主，心情不可谓不复杂。

&esp;&esp;这部戏本身就挺特别，他碰上的这个女主角也特别，自己一个人学习得非常起劲，学霸人设立得稳稳当当，偏偏就是不配合他演出。不过以前最多也就是怎么撩都不接招，现在好了，干脆连原剧本中意义重大的“圣诞节约会”都擅自取消了。

&esp;&esp;是他误会了吗，难道这本其实不是青春校园言情小说，而是社会主义励志人生纪录片？

&esp;&esp;不过郁闷归郁闷，他去见投资商干嘛，当面被通知“不好意思本大佬突然想自己演现在你已经不是男主了”吗？

&esp;&esp;但程恩恩的目光太真诚了，真诚得樊祁都不忍心拒绝。

&esp;&esp;“好啊。”他说。

&esp;&esp;程恩恩抓着两边书包带，还挺高兴的：“走叭。”

&esp;&esp;樊祁把一本书也没装、只放了一包湿巾半瓶水的书包往肩上一甩，跟在她身后下楼时，心想自己可能脑子有问题。这个想法在他从拉开的车门对上男人深沉内敛的目光时，更加深刻了。

&esp;&esp;江与城波澜不惊地与他对视片刻，移开眼，看向程恩恩。

&esp;&esp;程恩恩站在樊祁旁边，像个拉皮条的，先向江与城介绍：“江叔叔，这个就是樊祁。”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樊祁说，“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江叔叔，他会帮你的。”

&esp;&esp;俩男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淡定，樊祁年少轻狂，不卑不亢打量着这位“投资商”；江与城毕竟城府更深一些，不动声色地做足场面：“樊同学，上车吧，顺路送你一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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