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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当然，人前是慈祥的祖母，刀子似的目光是在祖孙二人上马车后露出来的。

&esp;&esp;“祖母，您可是怨孙女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老婆子哪里敢怨你？你现在可是乡君。”

&esp;&esp;李锦素暗自畅快，让你们喝佟氏的血，得了那么多的昧心钱还不知足。这下吐得干净，看你们以后还怎么摆谱。

&esp;&esp;“祖母，您一定是生气了，可是孙女不明白祖母气出何来。我娘的嫁妆，这些年都搁置着没用。我吃家里的用家里的，将来便是出嫁了，祖母和父亲定会替我准备一副嫁妆。我娘的嫁妆交给皇后娘娘，送到沧洲，那是积德，祖母为何生气？”

&esp;&esp;常氏被她问住了，目露凶光，偏还发作不得，只气得浑身发抖。

&esp;&esp;“你行事如此欠妥，不和长辈商量就送出你母亲的嫁妆。你说我为何生气？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吗？”

&esp;&esp;“祖母息怒，都是孙女的错。孙女想岔了，只想着嫁妆是母亲的，替母亲完成心愿无可厚非，忘记同祖母您商量。”

&esp;&esp;“你…这么大的事情，你都敢擅自做主，为的是自己一个人的富贵。我看你眼里不仅没有我这个老婆子，也没有你的父亲，更没有我们李家上下。”

&esp;&esp;李锦素心里不由为她叫好，她说得没错，自己的心里确实没有她，也没有那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，更没有那个男人的妻妾儿女。

&esp;&esp;当然，锦瑟例外。

&esp;&esp;“祖母，您言重了，孙女一心为的都是家里。我们李家一门清贵，父亲向来廉明。祖母您教导过孙女，像我们这样的人家，外人看的风骨，看得是清名。钱财之物，不是我们书香门第看重的。我娘的那些嫁妆，本来就是留给我的。孙女知道，自己以前行事不太妥当，才想着将功折罪。经此一事，父亲的官声该是更好了。祖母，您说是不是？”

&esp;&esp;她说的话，是以前原主去讨要田产铺子时，常氏说过的。如今原句奉还，让常氏也尝尝憋屈的滋味。

&esp;&esp;果然，常氏面色发黑，眸中积蓄着滔天怒火，死死地瞪着她。

&esp;&esp;“你做得好，很好！”

&esp;&esp;常氏咬牙切齿，恨不得几个耳光过去。因为隐忍，手都在发抖。气得别过脸不再看她，生怕多看一眼再也忍不住，失了体面。

&esp;&esp;祖孙二人回到府中，圣旨还未到。

&esp;&esp;常氏脸阴沉沉地回了荣安常，站在门外迎接的巩氏一头的雾水。看婆母的样子，似乎进宫之行并不顺利。

&esp;&esp;“三姐儿，你祖母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母亲，我也不清楚。进宫不是跪就是站，我想回去歇着了。”李锦素一脸的无辜，懵然不解。

&esp;&esp;巩氏惯会装慈母的样子，忙让她回素心居，顺便对段雯秀使眼色。段雯秀想去扶李锦素，被李锦素错开了。

&esp;&esp;“二姐姐，我今日乏得很，明日再与你好好细说。”

&esp;&esp;段雯秀收回手，吩咐朱绢照看好自己的主子。

&esp;&esp;到了素心居，成妈妈已是打好热水，替她泡过脚，又暖膝盖。看到膝盖处新添的青紫，一阵心疼，忙服侍她躺在锦被中。

&esp;&esp;“姑娘，可还顺利？”

&esp;&esp;“自是一切顺利。”

&esp;&esp;她的计划一切顺利，至于别人心气顺不顺，不关她的事。

&esp;&esp;成妈妈松口大气，“那就好，方才不久，万户巷的表小姐送来口信，说是想见见姑娘。”

&esp;&esp;表小姐？

&esp;&esp;她脸上才露出疑惑的神情，成妈妈便道：“表小姐半年前来的封都，来时给姑娘送了信。姑娘不愿意见，日子一长许是忘记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，是有这么回事。妈妈，以前我不懂事，如今我是看明白了，李家这些人没一个好的。表姐来了半年，我都没去见真是不该。你放心，我明日一定去给她赔礼道歉。”

&esp;&esp;成妈妈很欣慰，直言姑娘真是懂事了，忙端着水盆出去倒水。

&esp;&esp;朱绢去厨房取饭，红陵又不知去了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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