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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你还想去帮他们，你知不知道我这会儿腿都是软的？你差点就跟他们一块儿去了，要真去了，你能站这儿跟我呛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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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林同窗到底被劝服了，没跟着掺和进去，后来有熟人往他们赁的小院来，提起因“卖身救母”而起的祸事，问他们是不是闭门苦读等乡试开考未曾听说此事？

&esp;&esp;林同窗有点心虚，他婆娘在旁边帮衬了一句说可不是？天天关着门读书呢，哪有心思往外头跑？“我出去购置米粮的时候倒是听说过，不想出事的竟然是他们？现在咋样了？严不严重？”

&esp;&esp;过来那人又是摇头又是叹气，说不致命，可伤成那样还怎么应考？

&esp;&esp;卫成也坐在旁边，问打人的到底是谁？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打伤这么多宿州廪生，不能追究？

&esp;&esp;提到这点，过来给他们传信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，说原先总觉得考上廪生就是贵人了，谁见了他们都客客气气的，见官都能不跪，出来一趟才知道外面天有多高。

&esp;&esp;在省城这些贵人看来他们就是穷酸秀才，哪怕抬出官学学子的名头，说是廪生，人家也就是扔你几两银子让你治伤去，还说肯赔钱都是给面子，一个卖身救母，一个出钱纳妾，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要横插一手，挨打活该！

&esp;&esp;“你不是说那姑娘不愿意，他们是挺身而出仗义援手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他们瞎，看走眼了。出事之后他们想到请那姑娘出来做个证，人家出是出来了，你猜她说什么？说公子肯出手救她母亲，她自然愿意跟人走……她这么说了，仗义援手伸张正义的说法哪还立得住？现在别人都说读书的不好生读书就知道多管闲事，别人纳妾也要搅和，一门心思想着英雄救美，考十回八回也中不了，趁早拉倒吧。”

&esp;&esp;过来找卫成他们说话这个那天因为不太舒服留在客栈休息，没出门，这样才躲过一劫。

&esp;&esp;他说起这事都摇头，说对那几个同窗来说最大的打击都不是重伤赶不上乡试，而是卖身救母那姑娘说的那番话，都不敢相信她是那样的。

&esp;&esp;林家嫂子心里有那么一丢丢同情那些傻书生，当然更多还是无语：“我看是书读多了，路见不平就想站出去说几句，也不把事情打听清楚。这种事，除了你们本来就没其他人会管。”

&esp;&esp;“谁能想到呢？”

&esp;&esp;明明哪儿都不对劲，咋想不到？林家嫂子还要说，姜蜜端着茶盘过来，给三个爷们各斟一杯。同时巧妙的截了林家嫂子的话，问：“他们银钱带得够吗？可够治伤？跟着就是乡试，相公他天天还要读书也没余力帮忙，要是钱不够，我们这边倒是可以匀几两，别的恐怕……”

&esp;&esp;这种情况，丁点忙都不帮显得过于冷漠，真要让卫成去客栈那头看望他那些同窗，姜蜜又怕生出枝节，想着宁肯破财，就主动提起医药钱，表示愿意帮忙。

&esp;&esp;过来这人抬眼看了看斟好茶后坐到卫成旁边的姜蜜，说：“动手那家赔了钱的，暂时不缺，我看他们最要紧不是身上那点伤，是心里头不好受。我出门前还听见陈兄在说，那日就不该站出去帮忙，人家这会儿在富贵人家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，可怜他们数载苦功付之东流，如今错过乡试不说还要带一身伤回去，无颜面对父母乡亲。”

&esp;&esp;“就当是个教训，往后再要插手别人家事还是慎重一些。”这话是卫成说的，既是说给别人，同时也说给他自己听。

&esp;&esp;世上本没有那么多麻烦事，许多麻烦都是自个儿招惹回来的，有时一不谨慎就能引来无穷祸患，非但危及自身，还拖累全家，所以说话做事都要谨慎。

&esp;&esp;像他提到的陈兄，在府学也经常拿一甲，只要能顺利考完三场很有机会中举。

&esp;&esp;现在没指望了。

&esp;&esp;卫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：“不说这个了，眼下还是专心备考，宿州府学不能全军覆没。真要一个都考不上，莫说我等，夫子同样颜面无存。”

&esp;&esp;已经发生的事，他们没能力扭转，再去反复谈论意义不大。凡事总要分出个轻重，已经负伤无法应考的同窗好生养伤，没搅和进去的该把心思摆正。

&esp;&esp;再去骂谁也不顶事，愤怒也没有用。

&esp;&esp;要想人看得起你，先考个举人回来。省城这边秀才都扎堆了，一等秀才又算什么？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这事好像刺激到从宿州过来应考的学子，好些人发了狠，这都八月初没几天就要进贡院考试了他们还在挑灯夜读。卫成还好，他平常十分用功，临考之前反而比较轻松，没天天熬着。姜蜜也说考前还是吃好睡好，别这就把身子熬坏了，考那么多天哪撑得住？

&esp;&esp;开考之前这几天日子真的不好过，姜蜜一个陪考的紧张得不行，成天提心吊胆，卫成本来也有点紧张，看她这样就想到一个说法：皇帝不急，急死太监。

&esp;&esp;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笑了出来，笑出来之后反倒轻松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