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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三年前，镇上就有名字鱼了。

&esp;&esp;那天女疯子的孩子刚满月，她父亲想家里的伙食能够好一些，就起大早去在河里捕鱼，天黑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有两条鱼的背上有名字。

&esp;&esp;刚好是进小镇做买卖的两个走商。

&esp;&esp;女疯子一家不敢对外说，当天夜里他们家着火了，她的孩子不见了，跟孩子一起不见的还有她丈夫跟那两条名字鱼。

&esp;&esp;而她的父母，弟弟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，她也因此疯了。

&esp;&esp;陈仰抿嘴，他跟朝简打听不到周寡妇的事，也无法打听女疯子，镇民们都闭口不谈，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。

&esp;&esp;当年的那把火究竟是不是女疯子丈夫放的，他带着名字鱼跟孩子去找了谁，孩子的眼珠又是被谁活生生挖下来，按在楼梯口的。

&esp;&esp;还有那两个走商，他们的名字鱼是不是在三年前就被吃了，之后来镇上的都是鬼。

&esp;&esp;这些迷题要高德贵来解。

&esp;&esp;“三年前就有名字鱼了……”珠珠神经质的弯着背垂着头，像是有人在后面扒着她，“镇长瞒了我们很多。”

&esp;&esp;陈仰有种预感，三年前也不是你有没有吃鱼啊

&esp;&esp;河水盖住女疯子跟石像，他们浮在水下，被水流推着慢慢往下游飘。

&esp;&esp;这一幕有种诡异的安宁感。

&esp;&esp;陈仰要下河，朝简拦住他说：“死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没有沉下去。”陈仰喃喃。

&esp;&esp;朝简不语。

&esp;&esp;陈仰的视线追随着水里的尸体和石像，他眨了下干涩的眼睛，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水底下有什么东西。

&esp;&esp;层层叠叠。

&esp;&esp;就在陈仰想往河里凑的时候，眼前一片模糊，眼睛也张不开的闭了起来。

&esp;&esp;朝简打掉他揉眼睛的手：“抬头。”

&esp;&esp;“是灰吧。”陈仰把脸扬起来，由着朝简扒他眼皮。

&esp;&esp;有凉意拂进他眼里，接着又有，裹着淡淡的烟味，奶味，药味，都是他熟悉的味道。

&esp;&esp;陈仰的大脑一空，平时他眼里进了东西，都是自己上手揉，随便揉揉就算了，没人给他吹过。

&esp;&esp;这感觉形容不出来，好像自己成了小朋友。

&esp;&esp;陈仰有一点耳鸣，这不对，他都二十五了，这个年纪跟小朋友不搭边，光是想想都牙酸。

&esp;&esp;没等陈仰别扭的想要说点什么，朝简就已经退开，一副很烦的样子皱紧眉头：“眼睛进东西不能随便乱揉，容易发炎，也对角膜有伤害，这是常识，不懂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我活得比较糙。”陈仰往河里看，没有任何异样，先前在他视线里出现的层层叠叠黑影像是幻觉。

&esp;&esp;眼睛的不适感卷土重来，陈仰下意识的想用手揉，后脑勺被扣住，他在那股力道下被迫后仰头。

&esp;&esp;朝简从陈仰的背包里拿出水，拧盖盖子，将瓶口对着他发红的左眼，另一只手按着他的眼皮不让他闭合眼帘。

&esp;&esp;一股微凉的水流冲进眼瞳，陈仰的眼皮痉挛了起来，他抓着朝简的手臂说：“可以了。”

&esp;&esp;朝简用水冲洗他的右眼。

&esp;&esp;陈仰的外眼角宽而钝圆，内双，他是很标准的杏眼，年少时精神鲜活，眼里有光，后来出了事，眼里灰暗一片，直到进任务世界……

&esp;&esp;现在他的眼里又有光了，只是不再炽烈闪耀，他总是收着压着，偶尔的一次放开，也是在无意识的时候，自己毫无知觉。

&esp;&esp;“好了。”陈仰抹了把头跟脸，擦掉水迹：“哪来那么多的灰……”

&esp;&esp;他话没说完，嗓子就被东西黏糊住了，灰进了他嘴里。

&esp;&esp;陈仰没吐槽，他拉着朝简，逆风沿着河边往上游走，一路走到瀑布下面，那里有一大堆灰烬。

&esp;&esp;有人在这里祭奠过。

&esp;&esp;灰烬里还有没烧干净的碎纸钱。

&esp;&esp;陈仰湿润的眼眯了起来，前天下午鱼潮来的时候，河边还没灰烬。

&esp;&esp;这是在那之后烧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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