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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陈西双捂住耳朵大叫着往红灯笼那边跑去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陈仰卖掉第四个竹耙的时候，陈西双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里面。

&esp;&esp;“鬼，有鬼……”

&esp;&esp;陈西双跌跌撞撞的冲开人群，哭喊着趴倒在陈仰的摊位前，全身抖如筛糠。

&esp;&esp;周围人仿佛看不见他的异常，吆喝声跟喧闹声持续不止，那些被他撞开的也继续逛着。

&esp;&esp;包括摊子旁边那个卖小鸡的村里人，以及外地的修鞋匠。

&esp;&esp;什么都没听见一样。

&esp;&esp;陈仰把陈西双扶起来，让他坐到板凳上面：“你先缓一缓。”

&esp;&esp;“太吓人了。”陈西双哆嗦着，“我能抱着你吗？”

&esp;&esp;斜对面几个摊位外扫来一道寒芒，他扁起嘴，“哇”地哭了出来：“拉着你的手也可以。”

&esp;&esp;怎么那刺骨的冷意还在，陈西双哭得好大声：“袖子，袖子行不行？求求你了！”

&esp;&esp;陈仰给他一只袖子。

&esp;&esp;“谢谢，谢谢谢谢。”陈西双泪眼汪汪，斜对面那股冷意消失了，他也不敢乱来，只是用两根手指揪着。

&esp;&esp;陈仰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陈西双的记忆就像那团被揉的面，很多个气孔，随着他逐渐冷静，气孔里的片段就一个个被放了出来。

&esp;&esp;“我被叫过去揉面，揉得手很酸，大妈老是在我旁边说话，碎碎叨叨的，她说我不会揉面，叫我不要再说话了，有那个力气不如都使到面上，一再打断我，还说我不像个男人……”

&esp;&esp;陈西双狠狠打了个冷战：“就到这，真的，就到这！”

&esp;&esp;“我是不会杀人的，我连只蟑螂都怕得灵魂出窍，怎么可能杀人，当时我不知道怎么了，我说了我在揉我在揉，她不停的催我不停的催，然后，然后我的手就抓住了菜刀。”

&esp;&esp;“后面都不是我，都不是我……”陈西双语无伦次，揪着陈仰袖子的两根手指冰冰凉凉的，喘不过来气的要昏厥过去。

&esp;&esp;陈仰让他做深呼吸，再慢慢呼出来。

&esp;&esp;自己遇到鬼也会这样，陈仰能感同身受。

&esp;&esp;等陈西双好了一点，陈仰叫他再说说细节，把那些对话都重述一遍，最好是连心理活动都不要漏掉，不记得的就去回想。

&esp;&esp;“小伙子，箩多少钱一个？”

&esp;&esp;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牵着孙女过来。

&esp;&esp;陈仰说：“两块钱。”

&esp;&esp;老奶奶小心翼翼从对襟的衣服兜里拿出一个包在一起的红手绢，枯瘦的手指颤巍巍的打开，露出一叠一毛二毛的纸票，手在瘪嘴上蹭了下，一张张的数着。

&esp;&esp;那孙女一只手牵着老奶奶衣服，一只手拎着个塑料袋，里面是两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。

&esp;&esp;袋子里鼓着一层雾气，馒头是刚出笼的，热乎着。

&esp;&esp;陈西双盯着那馒头，好不容易松下来的神经末梢又一下绷住，脸色煞白，就跟见了鬼一样。

&esp;&esp;好好一张娇艳的脸，变得魔障了起来。

&esp;&esp;那孙女吓得往老奶奶身后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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