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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6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夏秋月有天资、有师承，不比他们差什么，没道理别人做得到，她却不可以。

&esp;&esp;然而，她没有。

&esp;&esp;最后一道天雷击溃了她。

&esp;&esp;结丹失败后，她坚持了三日，悄无声息地陨落在了千箓峰上。

&esp;&esp;殷渺渺初时听见这个消息，只觉难以置信，但很快，心中闪过一丝明悟：即便身出名门，师承元婴，资质出众，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人物，亦有可能早早陨落在半途，过去是这样，现在也是这样。

&esp;&esp;修士没有葬礼，死去的皮囊付之一炬，埋在了千箓峰的后山。

&esp;&esp;殷渺渺摘了一束白花，特地去墓地探望她，到了才发现没有墓碑，只有一棵茂盛的大树，上面挂满了黑色的令牌。

&esp;&esp;原来，千箓峰不设坟碑，只将弟子生前的令牌悬挂在树上，作为纪念。

&esp;&esp;风吹过，令牌交错，撞出此起彼伏的脆响，宛如一只巨大的风铃。

&esp;&esp;“你居然会来看她？”背后传来袁落诧异中带着嘲讽的声音。

&esp;&esp;她回过头瞧着他：“在你心里，我难道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吗？”

&esp;&esp;他嗤笑道：“没有感情算什么，你利用别人的感情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，你是被我利用后耿耿于怀到现在吗？”她笑一笑，平淡地说，“那真是对不起了。”

&esp;&esp;袁落怔忪，面露古怪：“你在和我道歉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不记得以前的事。”她遥望着枝桠间飘荡的一块令牌，光泽尚在，镌刻着夏秋月的名字，“但如果一个道歉能让你高兴，我不介意这么做。”

&esp;&esp;他别过头，冷笑：“原来是敷衍。”

&esp;&esp;“不，我认真的。”她负手转身，视线落在他的身上，缓缓道，“你一直在等我说这句抱歉，对吗？”

&esp;&esp;袁落盯着她，没有承认，也没有否认。

&esp;&esp;殷渺渺道：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，没有办法辩驳什么，但缘聚缘散，不过朝夕，说不定什么时候你死了，说不定什么时候我死了，你若真的在等，岂不是永远也得不到吗？所以我现在就和你道歉，过去要是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，对不住，请你原谅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这个女人……”他像是发怒，却又强行按捺住了，咬牙切齿地说，“城府深沉，剑戟森森，这种虚情假意的话，你以为我会信吗？你不过是想骗我，好叫我往后别和你作对罢了。”

&esp;&esp;她想想，微微一笑：“一语惊醒梦中人，我都同你道过歉了，你还不依不饶，未免太过小气。好好好，多谢你教我。”

&esp;&esp;袁落气得七窍生烟：“你、果然！”

&esp;&esp;“一时触景生情，想对你好些，你偏不领情，也罢，省了我感情。”她瞥他一眼，慢悠悠地走了。

&esp;&esp;他想也不想，反驳道：“呵，你刚才说过的话我记着呢，你对我低头道歉，我能记一辈子。”

&esp;&esp;“傻子。”她睇着眼波，盈盈欲笑，“随口说句话，我又不掉块肉，你可别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山盟海誓。”

&esp;&esp;袁落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她已经走远了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是夜。

&esp;&esp;殷渺渺飞到了冲霄宗边缘的荒山上，眺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。

&esp;&esp;这里偏僻荒凉，素无人来，月光肆无忌惮地洒遍了山头，云层变幻，波涛起伏，水汽的凉意随着夜风而来，润湿了头发。

&esp;&esp;莹白的蝴蝶聚落在她身边：“师妹在想慕天光？”

&esp;&esp;“有这么明显吗？”她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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