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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江河听到这话，苦笑了一下，但他也没有为难顾九思，他解下发冠，跟随着士兵，意态从容走了出去。

&esp;&esp;等做完这一切后，顾九思转头看向秦楠，神色平静道：“如此，秦大人可觉满意？”

&esp;&esp;秦楠跪在地上，低哑道：“微臣谢过陛下，谢过诸位大人。”

&esp;&esp;处理完江河的事后，范玉也没了什么上朝的兴致，打了个哈欠，便宣布退朝。

&esp;&esp;退朝之后，顾九思从高台上走了下去，他走到秦楠面前，秦楠静静看着他，两人默默无言，许久后，顾九思艰难笑了笑：“你同我说你要留在荥阳，又突然告诉我要回东都，我以为是什么事，原来是为了这件事。”

&esp;&esp;秦楠低着头，沙哑出声：“对不住。”

&esp;&esp;“是洛子商告诉你的？”

&esp;&esp;秦楠没有出声，顾九思垂下眼眸：“你便不怕他骗你？”

&esp;&esp;“他是不是骗我，”秦楠苦笑，“我听不出来吗？”

&esp;&esp;顾九思没有说话，他静默了片刻后，听秦楠道：“如果李大人查出来当真是你舅舅，你当如何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能如何？”顾九思得了这话，苦笑出声。

&esp;&esp;他转头看向殿外，叹息道：“秦大人，好走不送了。”

&esp;&esp;说完，他便转身出了大殿，往外走去。

&esp;&esp;他刚一出门，便被叶世安抓住，叶世安拉着他往外走，颇为激愤道：“你今日为何不揭穿洛子商？”

&esp;&esp;“揭穿什么？”

&esp;&esp;顾九思知道叶世安愤怒，他由他驾着，神色平淡：“揭穿他不是洛家大公子的事儿？”

&esp;&esp;“对。”叶世安立刻道，“今日必然是他设局诬陷江大人，你还看不出来吗？你让他把秦公子叫进来，他也就唬唬大家，他敢验吗？！”

&esp;&esp;顾九思听到这话，他苦笑不语。

&esp;&esp;他突然有那么些羡慕叶世安了，他什么都不知道，在他心里，他的亲友都是好人，洛子商便是恶人，他什么都不用想，只需要无条件站在自己这一边就够了。

&esp;&esp;顾九思不忍打扰叶世安这份天真，他只能是抬起手，拍了拍叶世安的肩，温和道：“我自有我的理由，世安，你先回去吧，我去看看舅舅。”

&esp;&esp;叶世安抿了抿唇，他似有不满，顾九思想了想，接着道：“等一切清楚了，我自然会告诉你。”

&esp;&esp;“九思，”叶世安看着顾九思，他神色微动，“你变了。”

&esp;&esp;顾九思愣了愣，片刻后，他有些疲惫笑起来：“或许吧。”

&esp;&esp;顾九思说完后，转身前往了天牢。他走在路上的时候，一条一条捋顺了许多事。

&esp;&esp;洛子商的身世、洛家灭门的案子、洛子商与江河怀礼门下，而你对他不闻不问。”

&esp;&esp;“六年后，你怂恿梁王举事，再过一年，你与范轩里应外合，助范轩取下东都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从一开始，就是范轩的人。你是为范轩拿玉玺，你是为范轩怂恿梁王谋反，因为只有这样，才能把祸乱天下的罪名加到梁王而不是范轩身上，只有这样，才能让梁王先和天下诸侯混战，各自消耗实力之后，让范轩一个节度使突围而出。”

&esp;&esp;顾九思定定看着他：“你其实当初根本无需我搭救，你在牢里，也不过就是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。”

&esp;&esp;江河听着，他没有反驳，许久后，他漫声道：“你既然已经知道了，又还问什么呢？”

&esp;&esp;“你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？”

&esp;&esp;顾九思声音带了哑意，他踉跄着站起来，看着江河，将手搭在牢狱的木桩上，捏紧了木桩，控制着情绪，颤抖着声道：“我原以为范轩是个好皇帝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原以为范轩一心为国为民……”

&esp;&esp;他声音越发颤抖：“我原以为你虽做事狂浪，却有底线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原以为你们都是好人，我以为这世上有着诸多如你们这般堂堂正正的人！可你们与洛子商，与那些蝇营狗苟之辈有何不同？！胜者为王败者为寇，百姓于你们眼中只是棋子，是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范轩为了称帝，不惜让你挑动天下大乱。而你为了权势，毫无底线丧心病狂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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