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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但胡悦的工作性质没有问题。”
&esp;&esp;“她的出勤我也已经叫人改过了。”骆总说,“工作当然没问题,顾问导诊,没有任何医疗行为。十六院又没有明文禁止住院医在外兼职。”
&esp;&esp;确实,现在多点行医已经合法,住院医有执业医师证,别说做顾问导诊了,就是去别处挂证兼职都不违法,只要他们有时间,院内又没规定,那就没有处罚胡悦的依据。十六院的规定骆总和师霁也都很清楚——他真正开始在j&039;s公然做手术也就是这几年的事,之前挂的都是专家顾问的职位,师霁笑了一下,“改出勤是?”
&esp;&esp;“那边也问了出勤,我猜他是想抓悦悦逃班吧?”骆总秀眉微蹙,她多少有些幽怨地说,“我想还是保险点为上,还好,她之前每个月在十六院的值班表都要给行政,她也还没删掉,我就叫她把悦悦的出记录都改成没值班那几天的晚上。反正我们的确是晚上10点才关门的,她做晚班导诊也很合理。”
&esp;&esp;从张主任和行政办那边的口气来说,调查组的人来过j&039;s之后就给行政办打了招呼,要停胡悦的职,按常理来说肯定是j&039;s这边应对没做好,被他们掌握了证据,师霁不怪骆总怪谁?这里的家毕竟是她来当,但骆总也很委屈,能做的她确实都做了,“安保录像这边都是存两个月的,两个月前悦悦就已经没来了——大厦那边的安保我就不知道了,还要叫人去问,我想他们也不至于查到这一块吧。”
&esp;&esp;真查到安保录像的话,那胡悦旷职这个把柄肯定是跑不掉的,但问题是连卫计委都没有这么大的能量,恐怕也没这个智商——有的话,j&039;s这边就算删光了录像也没用,十六院那边也是有安保的。师霁问,“卫计委问了几个人?”
&esp;&esp;“不少,主要都在问证照,当场没问出什么。”
&esp;&esp;问证照,恶意是很大的,说明怀疑这间医院存在证不对人的现象,当然这也是民营医院诊所常见的事情了,很多时候上级主管部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这其中自然存在不少猫腻。今天过来就查证照,不得不说,这做法有很浓的警告意味,个中潜台词就只能是自己去琢磨了。骆总顿了一下,又说,“查证照花了一点时间的,因为不想让客人看到,安排在办公区,让医护他们轮流过来,场面比较乱……”
&esp;&esp;言下之意,她也不是一直都陪在所有人旁边,师霁脸色微沉,骆总连忙加了一句,“但我有叫ta陪在边上看着的。”
&esp;&esp;师霁不在的时候,ta事情不多,她也得骆总欢心,被拉来作陪很正常,师霁想问点什么细节也刚好可以直接问她了,骆总确实什么都考虑得很周到,师霁也挑不出毛病,他这个脾气发不出来,并不郁闷,呼吸了几下语气就和蔼多了,“ta有说什么吗?”
&esp;&esp;“没有,”骆总唇边也逸出一丝微笑——这次是她赢了,这也是多年来他们时常在暗中较的劲。“医院那里,有说是因为什么吗?”
&esp;&esp;“非法行医。”师霁说,他撇撇嘴,“公开的是这样,私底下有传言,好像是掌握到了证据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证据?”骆总不禁脱口而出,“来查我们院能查出什么证据——她在我们这边确实不行医啊,难道操作冷冻溶脂也算是行医吗?”
&esp;&esp;当时让胡悦做皮肤科的导诊,有个原因就是她的证没挂过来确实也不能行医,冷冻溶脂机器操作简单,护士都可以胜任,真要拿这个说事也实在是太勉强了,骆总问完了就不说话,但看神态显然是有了新的怀疑,师霁也没有回避,“你觉得是她私下给人打针出的事?”
&esp;&esp;在十六院,这属于薅公家的羊毛,没什么政治不正确的,但j&039;s自己也有注射科,胡悦作为导诊私下还打针那就说不过去了,骆总有点尴尬,“她有没有这么做我就不清楚了……”
&esp;&esp;说是这么说,但这语气听起来是很肯定胡悦的,师霁确实也很佩服骆真,她在收集情报上是有天赋,j&039;s上上下下,恐怕很少有事情能瞒得过她。
&esp;&esp;他微微一笑,没有反驳,骆总倒为胡悦开脱,“小孩子缺钱花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这一次动作这么大,说是完全找她的麻烦,我不信,我看那,她这是为你挡了枪子,回头你也别说她了,多安慰几句吧。”
&esp;&esp;有一点试探,想知道他和胡悦现在是什么关系……骆真的表现合情合理,这个故事无懈可击,师霁也不再仔细观察她,她当然做过微调,尤其是皮肤管理,小表情损失得太多了,看不准的。
&esp;&esp;“安慰,我?”他的幽默当然也不动声色,“你不觉得这两个词出现在一个句子里很违和吗?”
&esp;&esp;骆总失笑——她总是很容易被师霁逗笑的,“我反正说不过你。”
&esp;&esp;她很自然地端出长辈的架势,温言道,“悦悦的事,也别太担心了,你和周院那边,我不多过问,反正有需要的,你就找我——真的不行,那就让悦悦来j&039;s好了,她已经做了两个月住院总,只要考试通过,又不是不能在j&039;s聘主治。”
&esp;&esp;话是这样说,但一旦从公立出来,想要再晋升职称可就难了,医生从公立医院出来的职称,大概就是他退休时的职称。更重要的是如果胡悦就被这样搞下来的话,那师霁又何能幸免?保不住胡悦,下一步就是他,再下一步,周院想必也在名单上,到时候怎么办?难道都来j&039;s养老?
&esp;&esp;其实,也不是不行,j&039;s别的不说,钱是真的有保证,又不用受污糟气,师霁自己就是老板,还不是为所欲为?骆总早就劝他从十六院出来,现在不过是老调重弹而已,这些话不用说透,他们两个人之间,一点也就够了。
&esp;&esp;“再看吧。”师霁这一次没有直接拒绝,而是不置可否,他罕见地为骆总倒满了茶水,“这一次,是我这边的人事问题影响过来,辛苦你了。”
&esp;&esp;好听话他当然会说,也时常说,这不稀奇,触动骆总的是她能品味出来的一点心疼,她有一瞬间的失措,嘴唇轻颤,只能抿住以免失态,笑意才展又收,轻咳了一声才又笑了,“自己人,说这些干什么?”
&esp;&esp;师霁不喜欢她管太多,所以周院那里,她能表达关心,但却不好多问,说完了就起身告辞,又殷殷问,“悦悦情绪还好吧?钱够用吗?知道你严格,但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,也不容易,别太苛责她了。”
&esp;&esp;胡悦和她有什么关系?这么嘘寒问暖,不过是看在师霁的面子,就是铁石心肠,怕是都要被这柔情感化——只有师霁,十年如一日的不为所动,他说,“你关心她就自己打电话,和我说什么呢?”
&esp;&esp;又给个钉子碰,但也只有这样亲密才会如此多刺,骆总的笑有点无奈,也不乏纵容,师霁把她送走就不再想胡悦的事,先一心工作,回到十六院大查房的时候,走出电梯习惯性想给胡悦发微信,让她把组统计报告拿来,手机都拿出口袋了,斜眼看到大办公室里空了个工位,那常见的背影不再,这才想起自己是缺了个助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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