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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始作俑者陆苗反倒成了不好意思的那个：“合、适。”

&esp;&esp;双颊不知怎么的有点热。

&esp;&esp;她抓起自己的勺子，老老实实自己舀起了粥。

&esp;&esp;江皓月无聊地举着勺子，仍想惹她：“不用我喂你？真的可以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多大啦要人喂吗？”陆苗抬头瞪他：“喝你的！”

&esp;&esp;语罢，她看着他，张大嘴，恶狠狠地喝了口粥，向他证明她喝粥喝得……“咳咳！”

&esp;&esp;“可是，”江皓月的交代慢了一步：“粥很烫啊。”

&esp;&esp;陆苗“呼呼”地吐着舌头，往嘴里扇风。

&esp;&esp;“江、噗，江皓月！”

&esp;&esp;他无辜地举起手，表示自己啥也没做。

&esp;&esp;大排档的暖灯，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的粥，寒冷的夜被灯火一点点填亮了。

&esp;&esp;毛毛躁躁的少女伸长了手，要想去掐坐在她对面那个，脸上挂着浅笑的男生。

&esp;&esp;看客们打量着那个画面，叹着：年轻真好啊。

&esp;&esp;☆、28冬夜

&esp;&esp;冬天洗澡，去洗之前脱衣服冷，不愿意进去；洗完了水暖和，不愿意出来。

&esp;&esp;吃完一顿算得上夜宵的晚饭，受着伤的陆苗不知何故心情大好，在浴室哼起了歌。

&esp;&esp;江皓月默默把她的衣服拿去洗。

&esp;&esp;四楼露台的搓衣板，冬天用的人少了。那里简单地接了个水龙头，自来水太凉，冲在手上刺疼刺疼的。

&esp;&esp;露台没灯，借着别处的光，江皓月搓洗着衣服上的血迹。

&esp;&esp;用洗衣皂打过好几次泡沫，血迹在反复的冲刷中逐渐地淡去。他郁郁的眼盯着那抹红，牙齿紧咬着下唇，力气大得要把布料柔软的秋衣给刷破。

&esp;&esp;——说什么，退让的勇敢也算勇敢。

&esp;&esp;——他只是懦弱。

&esp;&esp;挑衅的信，江皓月之间看到了。

&esp;&esp;他没拆它、没动它，权当自己没收到过。

&esp;&esp;江皓月跟自己说：他不在乎信里的内容，因为说他的那些人，他根本不放在眼中。

&esp;&esp;他一直这么做的，无所谓被孤立，无所谓被误会，无所谓那些难听的话。

&esp;&esp;可是，他真的不在乎吗？

&esp;&esp;怎么可能。

&esp;&esp;装出一副不与人计较的样子，只是无能为力罢了。

&esp;&esp;陆苗对他说“你始终是一个勇敢的人”，维护住他岌岌可危的尊严，连他自己也忍不住要相信了。

&esp;&esp;当她不在的时候，独自面对着被血染红的袖子，江皓月想起来——他只是懦弱。

&esp;&esp;混杂着泡沫的污水顺着洗衣板斑驳的纹路，流向黑漆漆的下水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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