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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高三的学生在高考倒计时中焦头烂额，江皓月的成绩一直稳稳地占据着年纪第一。不仅如此，他被学校推荐去参加比赛，获奖后，拒绝了一个名校的保送名额。

&esp;&esp;同学们心知江皓月厉害，但那样的机会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，搁他那儿，他竟然看不上眼，大家忍不住眼红。

&esp;&esp;“江皓月真狂，他这么确信自己高考能考好？万一失利，想到这时拒绝掉的保送机会，他肯定嗷嗷大哭。”

&esp;&esp;“保送的学校虽然是名校，但专业的选择有限制吧？他可能有自己的目标，想自己选择。”

&esp;&esp;“羡慕啊，残疾人的意志力就是比普通人的强呢。”

&esp;&esp;江皓月没管别人说什么，扎扎实实走他规划要走的路。

&esp;&esp;他将陆永飞借他家的钱写在账本上，一笔一笔，巨细无遗。

&esp;&esp;催债的人找不到江义，又来了他家好几次。江皓月摸透了他们来的规律，尽量地避开，不让他们撞见自己。

&esp;&esp;楼里的人对江家的情况心知肚明，有可疑的人来问他们，他们一律说“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父子，可能是搬走了”。

&esp;&esp;即便如此，情况仍在持续地恶化，

&esp;&esp;近几周，有人在市一中的校门口，高三的晚自习结束后，他们四处找出来的学生打听有没有见过江皓月，高三一班的人什么时候出来。

&esp;&esp;在江皓月附近的人际关系中，仅有陆苗是始终被蒙在鼓里的。

&esp;&esp;主要是，告诉了她，没有任何用处。她帮不上忙，顶多成天坐立不安地替他瞎担心。

&esp;&esp;有一次，差点被陆苗撞上那群放高利贷的人。

&esp;&esp;她听说他在大赛获奖的事。在补习学校做完作业，陆苗看了看时间，江皓月晚自习该下课了，于是她跟老师请好假，溜回去找江皓月庆祝。

&esp;&esp;在市一中的大门口等候许久，学生都走光了。陆苗以为天色太晚，她错过了江皓月，刚准备回家，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。

&esp;&esp;转头，她见那人对她眨了眨眼。

&esp;&esp;其实一周，他们是能见几回的，可还是觉得……如隔三秋。

&esp;&esp;走回家的路上，陆苗和江皓月有说不完的话。拐角后，能看见他们家那栋楼，他忽然停下脚步。

&esp;&esp;“我们去吃麻辣烫吧。”他对陆苗说。

&esp;&esp;陆苗没多想，轻而易举地被他拐去了。

&esp;&esp;麻辣的热汤下肚，她长长地“啊——”了一声，舔了舔有滋味的唇。

&esp;&esp;情不自禁伸手拍了拍江皓月的脑袋，陆苗困惑道：“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？”

&esp;&esp;他看向他，眸中带笑。

&esp;&esp;陆苗却忽感怅然。

&esp;&esp;他得奖的事、得到名校保送名额的事，令她再一次想起初中的时候。

&esp;&esp;她隔了遥远的人群，注视着江皓月的国旗下讲话。

&esp;&esp;这人坐得离她这么近，可某些时刻，她觉得他离自己很远。纵使陆苗努力解出一道道方程、死命背下书中课文，也无法跨越那道鸿沟。

&esp;&esp;“你好聪明啊，我从小见过的人里，你是最聪明的。”

&esp;&esp;陆苗托着腮，指尖勾着江皓月手腕上，她送的平安绳。

&esp;&esp;“你会去最好的大学吧，读最好的专业……你总是知道，自己擅长什么，要的是什么。”

&esp;&esp;说着说着，小姑娘双眉紧蹙，表情微微地困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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