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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大家都知道歧路和航向不对付，但这毕竟是两个公司之间的矛盾，而且裴恕自打坐下来之后便没怎么说话，众人便以为两家公司的话事者之间该是没有什么私人矛盾，至少能维持个面上的和平体面。

&esp;&esp;可谁想到，现在就杠上了！

&esp;&esp;施定青深深看了他一眼，却是若无其事模样，似乎也没动怒，只道：“整体用人需求减少，可对高端人才的需求却在上升。总之，航向这几年来的发展有目共睹……”

&esp;&esp;她只用一句话应付了裴恕，便转过头去继续跟国际猎连的人说话，仿佛裴恕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。

&esp;&esp;然而裴恕又插了一句：“施总说的有目共睹，指的是先开功臣，后除良将，只留下了一帮酒囊饭袋，以至于不得不找个干裁员来当总监充数吗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整个包厢里忽然静得能听见呼吸声，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，怼一次也就罢了，怼两次，要说只是公仇没点私怨才见鬼了。

&esp;&esp;就连国际猎连几个美国人不太懂中国文化，这会儿也都从众人的表情里品出些不对劲来，带了点不安，不再说话。

&esp;&esp;只有“来充数”的庄择，因早年就与裴恕熟识，对他和施定青、林蔻蔻的关系一清二楚，此刻亲眼目睹饭局上上演起如此精彩的母子对决戏码，不由充满了看戏的兴奋，恨不得叫个交响乐团来给他们助兴，好再撕得响亮一些。

&esp;&esp;施定青脸上原本毫无破绽的笑容，有了一分僵硬，只是她看了一眼裴恕旁边空着的那张椅子，终于还是流露出几分锋芒：“裴顾问真是年轻人，气也盛。不过我还是比较青睐你们公司现在的林顾问，人缘好，脾气好，今天这种场合，她没来真是可惜了。”

&esp;&esp;裴恕原本就没什么温度的面容，几乎瞬间封冻。

&esp;&esp;旁人听了只以为是施定青明褒林蔻蔻暗贬裴恕，说他不如林蔻蔻会做人。

&esp;&esp;然而裴恕盯着施定青那一抹笑，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话里有话，在暗示什么。

&esp;&esp;一顿饭结束，林蔻蔻也没现身。

&esp;&esp;裴恕与施定青却在众人离开包厢后，留了下来，隔着一张偌大的圆桌，面无表情地对视。

&esp;&esp;施定青坐着，裴恕站着。

&esp;&esp;他一手插着，身形峻拔，声音里不带半分情感：“就算找来庄择，也救不了航向。我说过，你在你来，我就会打到哪里。”

&esp;&esp;施定青只道：“我很惊讶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你一点长进也没有，一点也不像个成熟人的处事。”

&esp;&esp;裴恕皱了眉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、对她的厌恶，甚至轻蔑：“只是不像你罢了。毕竟这世上跟你一样，看见相处过二十年的人倒在地上动弹不了，还能只看两眼转身就走的人，的确不多见了。”

&esp;&esp;施定青淡淡纠正他：“我打了救护车，你应该感谢我。”

&esp;&esp;裴恕冷冷道：“他是追出去送你才摔下楼的！”

&esp;&esp;施定青只道：“那又怎样呢？能救人的只有医院，只有医生。我留下来看着他，也不会有任何用处。”

&esp;&esp;裴恕永远忘不了那一天，他刚将车开出车库，接到邻居的电话，回到家便看见裴远济后脑着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，而施定青不见踪影。

&esp;&esp;直到人从icu出来，他回了家，查看当时装在门口的监控录像，才发现当时施定青就站在裴远济旁边。

&esp;&esp;他是追着她出来时，不慎摔倒。

&esp;&esp;但施定青弯身查看了片刻，只是低头打了个120电话，给隔壁邻居留了个信，便拖着行李箱离开，没有回头多看一眼。

&esp;&esp;哪怕一眼……

&esp;&esp;而裴远济说不出话来，却一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，直到昏迷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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