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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娘被付妈妈打断话头，没好气地回头低声嘟囔道：&ldo;又怎么啦？妈妈你又要做什么？&rdo;当着众人，付妈妈也不好明着劝她，只笑道：&ldo;您刚才不是想去踏歌么？趁早去吧，蒋公子大概是有正事要你何姐姐说呢。&rdo;接着给雪娘的丫头使了个眼色，让那两个丫头将她拉去踏歌。雪娘先前不舍也不喜，但到底人年轻，被拽着跳了两圈后，也就跟着继续往下跳，只是频频回头看向蒋长扬和牡丹。付妈妈上前对蒋长扬行了个礼，陪笑道：&ldo;蒋公子，真是对不起，我家小娘子不懂事，又是自小跟着我们老爷长在军中，说话不知天高地厚，惯常直来直去，只当外面的人都和家中一样亲切，不是兄长就是姐妹，实在是让您见笑了。&rdo;付妈妈这话说得漂亮，不光把雪娘的性格脾气解释了，还将她适才冲动的行为挂靠上了对兄长的敬重之情。牡丹也笑道：&ldo;雪娘就是这个性子，天真活泼，直性得很。&rdo;蒋长扬不在意地摆摆手：&ldo;妈妈多虑了，没有的事。我也算是长在军中，军中女子多是这种性格，黄娘子的性子很是直慡。敢问府上是？&rdo;付妈妈见他的表情并没有鄙薄或者敷衍的意思，这才带了几分骄傲地笑道：&ldo;我家老爷是黄敬。&rdo;蒋长扬只一听名字，就晓得是谁，便笑道：&ldo;原来是黄将军。&rdo;夸赞了黄将军几句后，见付妈妈的神情自在了，方回头望着牡丹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道：&ldo;我记得上次你和福缘和尚说找不到好石头，不知如今可找到了？&rdo;牡丹笑道：&ldo;只找到了一些太湖石。还算勉强入得眼吧，这些石头贵不为其说，还可遇不可求。匆忙之间想找到满意的，实在是不容易。&rdo;蒋长扬沉默片刻，忽然道：&ldo;我有个朋友早年喜欢闯南走北，收集了很多奇石，刚好他家里有些不顺意，急着要用钱，要出让大部分的石头，假如你愿意，我便做个中人，领你去他那里看看如何？价钱绝对不会比外面的贵，石头也是好石头，不会上当受骗。&rdo;牡丹&ldo;啊&rdo;了一声，笑道：&ldo;真的？竟有这样的好事？&rdo;假如是真的，她可真是太喜欢遇到蒋长扬啦，每次遇到他总有好事情。蒋长扬见她满脸欢喜之情，忍不住微微一笑：&ldo;自是真的。&rdo;牡丹心想反正都是做的买卖，是打的金钱交道，也没谁欠谁多大的人情，便应了：&ldo;那就先谢您啦。&rdo;蒋长扬道：&ldo;你不用谢我，他急需用钱，可这是石头，不是金银细软，没那么合适的买家。喜欢的，未必能拿出那么多钱来，有钱的，未必喜欢需要。我也是私心，想帮他一把，也就趁机在你这里讨个人情。&rdo;他顿了顿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：&ldo;只要你别怀疑我联着旁人赚你的钱就好。&rdo;牡丹听他这样说，越发没有心理负担：&ldo;怎么会？蒋公子可不是缺那几个钱的人。我每次遇到你，总能遇到好事儿。&rdo;她不知不觉地就将&ldo;您&rdo;换成了&ldo;你&rdo;蒋长扬飞速扫了她一眼，垂眸盯着黄渠里的月亮倒影，闷笑了两声，道：&ldo;果真如此么？那不妨多遇几次。&rdo;牡丹哈哈笑起来：&ldo;长此以往，多遇几次我就要万事顺意，发大财了。&rdo;她装模作样地冲蒋长扬行了个礼，一本正经地道，&ldo;敢问蒋公子，下次出行走哪条路？也好让小女子再去沾沾好运，发点小财则个。&rdo;蒋长扬一愣，随即开心地笑起来，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牡丹道：&ldo;我后日要回城，敢问娘子可否愿意一起去看奇石？若是果真发了财，记得给在下抽成，也叫在下发点小财则个。&rdo;牡丹一笑：&ldo;给钱太俗，不如多给你两株牡丹，你自家换钱去。&rdo;说话间，对上蒋长扬黑亮的眼睛，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，暗道自己刚才的举止会不会让人觉得轻浮了？便偏过了头，看向欢乐的人群，换了话题道：&ldo;他们又唱又跳，从月亮初上一直到月下中天，果然是需要好体力的。&rdo;蒋长扬见她把眼睛撇开了，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，笑道：&ldo;我年少之时，阳春三月里，曾经和朋友一起连接三天彻夜踏歌，却也不怎么累。&rdo;此时踏歌声又变成了另外一首：&ldo;天上月，遥望似一团银。夜久更阑风渐紧，为奴吹散月边云，照见负心人。&rdo;雪娘在人群中跳着，跳着，看到蒋长扬和牡丹说笑甚欢，仿佛是越谈越投机的样子，又听到这首歌，突然眼角鼻子都酸了起来，她说不出自己具体是一种什么感觉，就是觉得非常不舒服。于是她猛地摔开身边丫鬟的手，向牡丹冲过去，将牡丹从蒋长扬身边扯开往前走，喊道：&ldo;何姐姐，别光站着，也来一起跳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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