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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是啊。&rdo;谢莫如道，&ldo;毕竟是定了亲的，守一年也好。&rdo;谢太太道，&ldo;我也说了，就是吴姑娘发丧，也让阿芝去送一程，毕竟是有一场定亲的缘分。&rdo;谢莫如方问，&ldo;吴姑娘不是地动时摔着么？&rdo;这都地动过去多少天了哪。谢太太道，&ldo;就是地动时摔着了，昏迷了这些日子，千年的老参也吃了两株，也没能将人救回来。&rdo;谢太太感叹一回无缘孙媳妇的命短，又问起五皇子的伤势，谢莫如道，&ldo;有太医调理呢，身子倒是无恙了，只是伤了手腕，一时难愈。&rdo;谢太太连忙细问，知道是被毒蛇咬了，右腕一直吃不上劲儿，谢太太又不是大夫，也没好法子，只得安慰谢莫如，&ldo;俗话说，病来如山倒，病去如抽丝，何况是中了蛇毒，是要慢慢将养的。&rdo;祖孙俩说着话，闻知是凌霄带着人救了穆元帝与五皇子，谢太太赞，&ldo;这是个有福分的。&rdo;说一时话，好在五皇子是平安了，谢莫如也没了守寡的危机，谢太太并未留饭，告辞而去。五皇子还说呢，&ldo;怎么没留老夫人用饭？&rdo;谢莫如道，&ldo;看祖母没什么心情。&rdo;说了谢芝未婚妻吴家姑娘过逝的事。五皇子便没再说什么，只是道，&ldo;等这疫病过了，咱们也捐些银子给寺里，做些法事超度亡灵。&rdo;谢莫如应下。两人用毕午饭，五皇子吃过药去午睡，谢莫如却是忙的脚不沾地，唤了徐氏来说话，再次慰问了徐氏，表扬了徐氏的疫病期间留在府里的大无畏精神，徐氏斯文一笑，&ldo;苏姐姐要照看孩子们，于妹妹又小，娘娘不在，咱们府里，总得留个人。何况，也不一定就有什么。不值娘娘一赞。&rdo;谢莫如命紫萝搬出个箱子赏徐氏，徐氏谢了赏，谢莫如略说几句话，就打发徐氏下去了。打发了徐氏，又唤来凌霄，先是与凌霄说了爵位的事，谢莫如道，&ldo;你这样的才干，在我身边做女官可惜了，我与殿下商议过，自来没女人做公爵的，这爵位，倒不如留给你的亲生子，如何？&rdo;凌霄未曾料到如此，她还以为朝廷赏她些东西就完了呢。凌霄陷入沉默，谢莫如道，&ldo;你若担心你身份的事，我会请殿下向陛下说明的。&rdo;凌霄唇角弯了弯，轻声道，&ldo;我心里一直想尝一尝人上人的滋味儿，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感觉。并不比我做娘娘的侍女就好。&rdo;凌霄明明是要笑，眼睛里却流出两行泪来。谢莫如知她是有事，道，&ldo;你要有什么难处，只管与我说。&rdo;&ldo;娘娘让我想一想。&rdo;谢莫如便让她退下了。凌霄还没想出来，宫中又赐了不少东西下来，多是给五皇子的，其中还有一份是给凌霄的，单子上是鸳鸯佩一对，头面首饰一套，各色宫缎二十匹。谢莫如一听这赏赐的东西就明白穆元帝的竟敢，与五皇子交换个眼神，显然五皇子也觉出来了。谢莫如打发了颁赏的于内侍下去吃茶，想了想，对凌霄道，&ldo;这么些东西，你那屋里怕是没处放的，我已让绿萝收拾出了东客院，原就是要给你住的，你就搬去东客院吧。&rdo;我原是想着，凌霄立此大功，不再适合在她身边做侍女，方命人将东客院收拾了出来，只是未料到穆元帝竟是有这个意思……看来，爵位的事也不必提了。凌霄忽然道，&ldo;娘娘，奴婢有事要细禀娘娘与殿下。&rdo;谢莫如一个眼色，紫藤带着侍女们都退下了，谢莫如道，&ldo;你说吧。&rdo;凌霄道，&ldo;娘娘，倘奴婢有攀龙附凤之心，当初在宫里便有机会。奴婢，奴婢并没有那个心思。&rdo;谢莫如道，&ldo;当初你只是宫人，便是为陛下临幸，也不会有太高品阶。如今你有救驾之功，陛下断不会委屈你。&rdo;凌霄咬一咬下唇，&ldo;奴婢不愿意。&rdo;五皇子已是目瞪口呆，想了想，连忙拿出他皇爹的优点来说，道，&ldo;这个，父皇生得好，为人更好。&rdo;凌霄沉默不语，五皇子急死了，道，&ldo;你看，鸳鸯佩都赐给你了，你怎么能说不愿意呢？这，这，这可不行啊！&rdo;谢莫如道，&ldo;天下至尊，也不是人人都愿意的。&rdo;五皇子瞪她，这怎么还给扯后腿呢，就听她媳妇又是一句，&ldo;但，陛下那里，我们是惹不起的，陛下有此心思，谁敢娶你呢？就是府里，你也是怕留不住的。&rdo;凌霄沉默良久，道，&ldo;奴婢是不愿意死的，可也不愿意进宫，倘一定要进宫，便是进得宫去，奴婢也会说，奴婢的意中人是五殿下。&rdo;凌霄突发此大招，五皇子险从椅中跌到地上去，五皇子都吓结巴了，连声道，&ldo;这，这，这可不能胡说啊！&rdo;这事儿也忒冤了，关键，他对凌霄没那个意思啊！谢莫如对凌霄道，&ldo;你先下去吧，我与殿下商量一下此事。&rdo;凌霄行一礼退下。五皇子对他媳妇道，&ldo;这可千万不成啊！&rdo;夫妻二人去卧室外的小厅说话，谢莫如道，&ldo;殿下这次的救驾之功，怕要毁于一旦了。&rdo;五皇子唉声叹气，&ldo;你说，咱们这是得罪谁了。凌霄她，以前可看不出她是这样的人哪。&rdo;尼玛，简直太会要挟人了有没有。关键，现在还不能把凌霄人道毁灭了，不要说他皇爹已经看上凌霄，不能下手。就是五皇子自己，也下不得这个手。五皇子道，&ldo;这要是我真看上她，也不白担个虚名儿，完全没这档子事，我还得担这名儿？我也忒冤了呀。&rdo;谢莫如沉声道，&ldo;当初在行宫，看着皇子们一个又一个被找回来，唯独殿下没有消息，当时我便在心中发誓，要是有人能为我寻回殿下，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。&rdo;&ldo;这，这，我还是进宫同父皇解释一二……&rdo;&ldo;告诉陛下，凌霄根本不愿意？&rdo;&ldo;嗯，实话实说。&rdo;&ldo;她愿不愿意，陛下总有法子叫她进宫的，但你我就与她结下大仇。&rdo;谢莫如道，&ldo;我说把公爵将来授予她儿子，看她也没有多少动容。她这性子，也不像多讲理的，一朝得志，难免生出诸多祸端。何况若她进宫便说些有的没的，更令父子生隙。&rdo;五皇子道，&ldo;先查一查她的底细。&rdo;&ldo;只怕来不及，我看陛下很快就要打发人过来了。&rdo;五皇子给晦气的，而且凌霄的底细根本不用查，她自己就说了，像她说的，&ldo;奴婢无一所恋。&rdo;要杀要剐，人家不怕！五皇子私下直道，&ldo;这女人耍起光棍，比男人还狠哪。&rdo;五皇子抱怨一回，沉着脸思量一回，道，&ldo;我倒是不在意什么救不救驾之功，父皇是我亲爹，但有危事，自然是我挡在父皇前头。只是，父子为一凌霄这我熟都不熟的女子而生分……&rdo;余下的话，五皇子没说，只是一叹。&ldo;殿下想不想听一听我的分析。&rdo;&ldo;你说就是。&rdo;谢莫如正色道，&ldo;自从陛下与殿下平安归来，这帝都的局势已非往日了。往日，二皇子以嫡皇子之身册为太子，陛下对太子信任有加，太子也勤勉，这朝局自然是安稳的。但，如今不一样了。殿下同陛下有共患难的情分，于皇子中已是格外出众。不过，殿下与东宫一向亲厚，想来东宫还不至于疑上殿下。东宫现在的眼中钉当是大皇子，这帝都，原是陛下秋狩前交给太子的，但地动之后疫病传散，不惧性命之危回到帝都的却是大皇子。就是现在主持地动后的安抚，以及疫病防治的，仍是大皇子。大皇子立此高功，于陛下心里于百官心中，肯定是与以往不同的。&rdo;五皇子也顾不得再想凌霄的事了，道，&ldo;大哥的确有功，可太子也不能说有错吧？天下安危，系于父皇一身，太子也是担忧父皇，才到行宫救驾的啊。&rdo;&ldo;可是，救到陛下的人不是太子的人，而是我们府上派出的人。而帝都情势败坏若此，与太子离开帝都，无人执掌大局有直接关系。太子是没错，可是太子什么功劳都没有，今两件大功，一件自是我们府上，一件便是大皇子。&rdo;谢莫如道，&ldo;大皇子之母为贵妃之尊，又是诸皇子之长，陛下一向看重大皇子，虽以往大皇子有些不稳重，可面对危局，是大皇子挺身而出回到帝都，将诸皇子、公主、皇孙、皇孙女以及公主子嗣，一并送出帝都城，然后自己留下主持危局。经此事，大皇子必更受重用。&rdo;&ldo;大皇子功高，太子无功，这个时候，我也希望殿下暂避风头。&rdo;&ldo;我是不会与太子争的。&rdo;五皇子道。&ldo;殿下自不会争，但太子不会放过殿下的。因为殿下同样在这次地动中立有功勋，东宫要保有地位，必然不能令诸皇子风头太盛，大皇子与殿下都得陛下另眼相待，只要你们相争，东宫便可坐观虎斗，自然得益。殿下不听从东宫的意思，那么，我们府上与东宫的关系便会疏远，得罪储君，也不会有好日子过。何况，大皇子身边亦有幕僚谋士，他们一旦察觉我们与东宫疏远，当会想尽法子让我们继续疏离，最好反目成仇，方符合大皇子的利益。&rdo;谢莫如道，&ldo;不是我们不会便不会，我们不会，有人逼着我们会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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