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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他从前不说这样直白的话。

&esp;&esp;但现在他说了。

&esp;&esp;“你不知道你以前告诉我的那些道理，给了我多少活下去的勇气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但你又把那份勇气从我身体里抽走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很冷，谢清呈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，为什么可以装的这么像一回事。”

&esp;&esp;水太冰了，冰到骨髓里。

&esp;&esp;贺予静了好一会儿，又道：“其实那天在空夜会所，yheartwillgoon

&esp;&esp;谢清呈听到他说出了这样的话，一时怔住了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感觉。

&esp;&esp;他看着贺予，长久以来，都是贺予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，因为他的眼眸太冷太锋利了，像手术刀，能把人心剖解。

&esp;&esp;但这一刻，贺予眼睛里混沌而浓烈的情绪太重了，像是熔岩。

&esp;&esp;刀刃再利，毕竟凡铁，承受不住熔岩那么高的温度。

&esp;&esp;所以这一次，竟是谢清呈先把自己的目光转开了。

&esp;&esp;他心情很复杂，如果说贺予平时和他讲这样的话，他肯定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，但这一刻，他知道意义是不一样的。

&esp;&esp;这原来就是贺予最想告诉他的东西。

&esp;&esp;如果出不去，如果一小时后他们死了，这就是贺予最后最想和他说的一些事情，用以向人世别离。

&esp;&esp;因此这些话的力量是很沉的，直兀兀撞在他的心里。

&esp;&esp;谢清呈没有骂他，没有笑话他——这是从会所之夜后，谢清呈初次以这种态度，面对了贺予的自白。

&esp;&esp;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他。

&esp;&esp;在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错爱纠葛之后，谢清呈不明白自己还能用怎样的态度面对贺予堪称病态的依赖。

&esp;&esp;所以他最后还是把视线转开去了，他泅游到旁边，贴着墙的位置，仰头专注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摄影棚穹顶。

&esp;&esp;一点点破碎的光照在他英挺苍白的脸上，他冻的毫无血色，像是浮冰，连嘴唇都近乎透明。

&esp;&esp;十几厘米……又十几厘米……

&esp;&esp;越来越近了。

&esp;&esp;谢清呈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穹顶的管道钢板，榫卯钉头。

&esp;&esp;他忽然想到了什么，低头往清澈的水下看去——然后他找到了。

&esp;&esp;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
&esp;&esp;谢清呈把装着手机的塑料盒推给了贺予，省着手机翻到水中彻底报废，自己则突地一个猛子扎入了池水之中，修长的身形裁开水波。他直直地往底下潜，过了一会儿，当他甩着头发上的水珠，重新从水底浮上来时，他的手里多了一根废弃的钢管。

&esp;&esp;一米多的管子，拿在手里，以现在的浮游高度，足够触碰到天顶了。

&esp;&esp;谢清呈拿着钢管，开始凝神屏息地往穹顶上敲击试探。

&esp;&esp;空心板的声音是听得出来的，敲扣之后，声音远比实心墙面来得清晰响亮，会发出空空的声响。

&esp;&esp;谢清呈冷静地尝试着。

&esp;&esp;贺予也不说话了，看着他从最靠门的那边，用管子一点一点地试探。

&esp;&esp;一寸一毫，一分一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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