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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大娘为人豪慡有力，骑术也精，还会耍剑，确实很合适带了出去。牡丹便朝封大娘笑：&ldo;有劳大娘啦。&rdo;封大娘也不客气，道：&ldo;丹娘只需记着不要逞强，听老奴的就好。&rdo;何志忠又专程叮嘱牡丹：&ldo;还和从前一样，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，莫要失了风度。&rdo;大郎则道：&ldo;我叮嘱过何光了，左右那一片能跑马的就是黄渠附近，那块地也在那里，就在路边上，方便得很。让他领你去看看，若是满意，改日我便去府衙申牒，把它定下来。&rdo;牡丹一一应下不提。才刚吃了早饭，就听有人来报，说是李荇奉了李满娘之命来接牡丹。一时众人的脸色各异，只有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照例发出一阵欢呼声。李荇神清气慡地走进来，笑嘻嘻地与众人行了礼，看到牡丹，眼里闪过一丝惊艳，随即冲牡丹灿烂一笑。牡丹大大方方地与他见了礼，同样一笑。这番景象看在何家人眼里，就是另外一种感觉。何大郎立时问道：&ldo;行之，表姨是在哪里等着的？你也要去？&rdo;李荇收回目光，笑道：&ldo;我有事，不去，我只是奉命把丹娘送到启夏门与她们汇合就好。&rdo;大郎道：&ldo;你的事要紧，赶紧去忙吧。我送丹娘过去就是了。&rdo;李荇一愣，再看何家人的表情，但见众人虽然在笑，也同样热情，但和从前相比，似乎少了点什么。他是聪明敏感的人，立刻就猜到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。虽然心中不舍牡丹，想陪着她多走一段路，但看到大郎坚持的样子，不好再坚持，便微微一笑，道：&ldo;也好。&rdo;李荇看了牡丹一眼，但见牡丹已经背过身吩咐人去牵马，并未看向自己。他有些失望，提醒大郎：&ldo;我出门时姑母就已经出门去寻她的朋友了，想必很快就会到启夏门。&rdo;大郎道：&ldo;我们马上就走。&rdo;李荇磨磨蹭蹭地一直陪着大郎、牡丹出了门，深深看向牡丹：&ldo;你骑术不精，小心一点，不要逞强。&rdo;牡丹微微一笑：&ldo;谢表哥关心，我记住了。&rdo;李荇还有话想同牡丹说，但看到大郎目光炯炯的样子，无奈地打马而去。牡丹与大郎到了启夏门外，但见李满娘与七八个穿着华丽的妇女拥马停在那里，一群人中，老的四十多岁，年轻的十多岁，个个儿的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，佩饰并不是很华丽，反而很坚固耐用的样子。那群女人嘻嘻哈哈地笑闹着，用马鞭戳来戳去，眼看着都是极慡利的样子。李满娘看到何家兄妹，也不问李荇哪里去了，先把大郎打发走，拉了牡丹过去吩咐道：&ldo;这些都是我的好姐妹们，家里人都在军中，凭真本事起的家，没那么多讲究，你是什么样子的就怎么和她们来往，大方就好。&rdo;换句话说，这些人都是靠军功起的家，从前出身都不高，也就不存在什么瞧不起牡丹出身，从而刁难轻视的事。牡丹觉得李满娘看着大大咧咧的，实际上还是很细心的，便笑着应道：&ldo;我都听表姨的。&rdo;李满娘见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，便道：&ldo;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呢，做人就要这样洒脱才好。我没有女儿，和她们交往的时候，独自一人总是不太方便，如今有你陪我就好多了。&rdo;说完将牡丹介绍给那些女子，并不隐瞒牡丹出身商户的身份，众人果然都不是很在乎，都很和蔼的与牡丹打招呼说话。其中有位姓窦的夫人和李满娘的关系特别好，她的丈夫是三品羽林大将军，其他几个妇人不自觉间或多或少总会讨好她，她却一味的低调沉稳。她领了一个叫雪娘的女儿，只有十五岁，生得团圆喜庆的，对牡丹身上的衣香特别感兴趣，三言两语就和牡丹凑到了一起。一行人叽叽喳喳地出了城门，向着黄渠方向前行，走到人马稀少的地方就松开马缰，放开马儿慢跑起来。跑了一会儿，窦夫人从头上拔下一只结条钗，提议道：&ldo;就用这个做彩头，谁先跑到地头谁就得这个。&rdo;众人发一声喊，争先恐后地打马奔出去。看着前面翻飞的马蹄，牡丹一时有些傻眼，李满娘却没有跟去，回头笑道：&ldo;她们跑她们的。你放松，先让它小跑一段路，熟悉了再放开跟上。你别急，有我看着你呢，不会把你扔下不管的。&rdo;牡丹依言照办，左边是李满娘，右边是封大娘，前面还有一个雪娘调皮地不时打马回来看她的洋相，再看看碧蓝的天空，绿绿的糙地，心中所有的郁闷全都一扫而光，不由翘起唇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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