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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2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她们都是犬子……是七郎的侍婢。”韩夫人下意识道。

&esp;&esp;春归便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何不再请施公询问一番程七郎身边其余侍婢，如若这三个婢女都是死于非命，相信和她们日常相处的人不至于一点蹊跷都没察觉，据妾身以为，人证姜熊竟称鬼神之说，证供的可信度十分有限。”

&esp;&esp;韩夫人勉强缓过神来。

&esp;&esp;好在这件事瞒得一丝不透，净持等等均不知情，倒是不怕她们前来接受问询，立即嘱咐徐妈妈：“把净持几个带来，任由施推官盘问。”

&esp;&esp;听见“净持”二字，春归暗暗舒一口气。

&esp;&esp;她可算是再次下对赌注了。

&esp;&esp;起初英国公府众人都以为舒娘子是想借今日的机会相看程玞，特意交待程玞先一步来天陌别馆安排今日的宴集，程玞既要来小住几日，少不得跟来婢女、小厮服侍，净持做为程玞身边的一等丫鬟，又素来得韩夫人看重，应当是随行之一。

&esp;&esp;韩夫人万万想不到净持其实早就察觉了程玞的暴行，只不过碍于自保，不敢泄露而已。

&esp;&esp;可一来净持与净文交好，她既确信净文已遭虐杀而心怀痛惜，又一心要保护亲生妹妹净善能够幸免于难，面临今日这么好的机会，她会怎么选择呢？

&esp;&esp;春归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，净持不会再替程玞隐瞒。

&esp;&esp;这个丫鬟，十有八九会给予韩夫人意料之外的一记重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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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程玞认罪

&esp;&esp;作为程玞的贴身婢女，净持今日并不用在宴集上抛头露面斟茶递水，也就是说她其实并不知道好好的宴集突然生出这等了不得的变故，此时莫名其妙被带来穿堂接受盘问，她下意识就把妹妹净善略挡在身后。

&esp;&esp;因着是要受刑官盘问，净持等人都是跪在屏风外侧，没法子对韩夫人进行察颜观色，这会儿子净持脑子里回响的全是往这边过来的途中，徐妈妈压低声音的叮嘱。

&esp;&esp;“不用慌乱，施推官怎么问，你们就怎么答，不过是顾姨娘的父兄污告，施推官例行调察而已。”

&esp;&esp;有刑官终于怀疑顾姨娘主仆的死因了？！

&esp;&esp;那么净文呢？净文是不是也可以沉冤得血？如果七爷的罪行曝露，无论会不会判罪受刑，总之恶行再也不能隐瞒，英国公也不会再放纵七爷虐杀仆婢！

&esp;&esp;背主的下场是会被发卖，但总比提心吊胆要强，横竖都是为奴为婢，到哪家哪户都能混个饱暖，如果由我道出实情，说不定父母兄妹不会受到牵连，况且就算一家子都被发卖了，至少性命都能保全。

&esp;&esp;所以当净持一听见施推官提起“净文”二字，她便实难再忍心里已经重压了好些时日的块垒，她是当真已经受不了这份压力，愧疚和恐惧早已让她濒临崩溃，午夜梦回时净文的哀哀哭诉，还有七爷那阴郁狠毒的注视，渡日如年的悲苦甚至已经让净持心生死志，她想如果自己结束自己的性命，也免得受此许多折磨苦痛，可她每每徘徊井边，都无法忍心把妹妹独自留在虎穴狼窝。

&esp;&esp;她是姐姐啊，是唯一能够守护妹妹的人，如果连她都放弃了，妹妹该怎么办？

&esp;&esp;该不该孤注一掷？

&esp;&esp;当时机到来，净持其实仍然犹豫不决，不过当她还没有考虑清楚利害的时候，内心有若洪水决堤的情绪已经无法再用理智控制了。

&esp;&esp;“净文跟奴婢说过，她无意间，亲眼目睹了净守被七爷虐杀！正是在蕙芳院！七爷先离开，净文觉得狐疑，便去了蕙芳院察看，她看见，她看见……看见屋子里血流遍地，一个丫鬟被绑缚凉床上，两眼被剜，满脸划痕，地上有断指断掌……净文当时甚至都认不出那是净守，可是当晚就听说了净守暴病的消息！”

&esp;&esp;莫说韩夫人，就连易夫人和舒娘子都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
&esp;&esp;春归不是可怜之处

&esp;&esp;顿时间净持和施推官夹杂在一起的惊呼声，姜熊大喊着“七爷不能”的阻止声，一片嘈杂从屏风那头乱七八糟的炸响，当韩夫人听见程珠忍无可忍的呼痛声也从屏风那头传来，她终于再坐不住，心慌意乱的起身就往前扑，也不知哪里来的神力竟直接拉歪了一面雕花木屏，这一下春归终于是可以毫无阻碍的围观了。

&esp;&esp;她看见程玞把一个瘦弱男子扑倒在地，一只手似乎掐着那男子的脖项，另一只手抓着男子的手腕，而程玞的两排牙也“抓紧”在男子的手腕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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