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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沈郁却睡不着。

&esp;&esp;他的眼睛不见光，感受不到天黑与天亮，所以昼夜节律的生物钟比寻常人要差很多。

&esp;&esp;平时为了规律睡眠，都得靠褪黑素或者一些药物来调节。

&esp;&esp;今天留宿得仓促，并没有拿。

&esp;&esp;更何况。

&esp;&esp;他偏了偏脑袋。

&esp;&esp;此时已经过了十一点半，应该是暗沉沉的晚上，虽然视野同白天没有任何区别。

&esp;&esp;可夜晚的世界比白天要安静，仿佛连风都要轻一些。

&esp;&esp;——只除了，身边几公分的位置，有着平稳且绵长的呼吸声。

&esp;&esp;喜欢了十年的女孩子，此刻安眠的呼吸声萦绕在他耳边，安安静静地伴着他的心跳。

&esp;&esp;一下一下，似有回响。

&esp;&esp;他躺了很久，几乎不敢翻身，也不敢动弹，生怕扰了那乖巧的呼吸。

&esp;&esp;思维清晰到，半点睡意也没有，也不想有。想多清醒一会儿，就这样待着。

&esp;&esp;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忽地响起来。

&esp;&esp;沈郁心口一跳，飞快地拿起手机，不耐地摁掉来电。

&esp;&esp;好半天后，等听到身边的呼吸声并没有被打断，他才摸索着戴上耳机，听了读屏软件念的来电显示。

&esp;&esp;——是方忖。

&esp;&esp;沈郁默了一会儿，坐起来，披衣去了阳台，等关上隔音的玻璃门，才给他拨回去。

&esp;&esp;“这么晚了，有什么事？”

&esp;&esp;方忖接起电话，便觉得老板声音不是很愉快。

&esp;&esp;就好像被他打搅了什么美梦似的。

&esp;&esp;他有点无语。

&esp;&esp;才十一点半好么，老板平时工作忙，又要忙着“spy”两头倒，还得去医院，一般不都两点之后才会睡觉么。

&esp;&esp;不过方忖今天要报告的是挺重要的内容，所以腰板挺得格外直。

&esp;&esp;“您昨天不是让我帮忙联系一下孙源律师嘛。”

&esp;&esp;昨天林循和孙源律师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。

&esp;&esp;他之前只以为负责林循父亲案件的律师是法院提供的公派律师，昨晚才知道，对方竟然是孙源——国内屈指可数的刑事辩护侦察专家。

&esp;&esp;当年他和妈妈出车祸后，沈昌亦不肯相信是意外，也找过孙律师帮忙侦察。

&esp;&esp;但最终证明，的确是意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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