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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宫里的传闻？本宫怎么尚未听说过什么传闻，况且，宫中人多口杂，多得是搬弄口舌是非的，怎可尽信？”太子听此，见赵玄问及女儿近况，道，“她在宫中是生是死又有何分别？纵是她仍活着，还不是马上便要去死了？”

&esp;&esp;太子放下茶盏，有心试探一番赵玄的态度，问：“若是宫中的赵贵人仍活着，真的去殉葬了，赵祭酒难道不心疼女儿么？本宫倒是有个方法，能让千家万户的女儿都不必去殉葬。”

&esp;&esp;“臣的女儿也是臣看着长大的，如今她年纪轻轻便去了，臣老年丧女，能不心疼么？”赵玄泣道，见太子如此说，便问道，“不知道太子殿下可有什么方法？难道是皇上的病尚且有救？”

&esp;&esp;太子站了起来，摇了摇头，道：“父皇已是强弩之末，本宫遍寻宫内御医，也并无一个能医治的。”

&esp;&esp;“那究竟是什么方法，能让宫中妃嫔都不用去殉葬？”赵玄眼中显出迷茫之色。

&esp;&esp;“这个方法就是，废黜殉葬制度。”太子缓缓地走近赵玄，眸间颜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，轻轻地道，“她们中，有的尚是青春年华，方才进宫一两年，便这样死了，难道真的合理么？不如留她们一条命，送她们去上清寺，出家为尼，日夜为父皇祈福，也算是积了福业。”

&esp;&esp;赵玄闻言大惊，面色瞬间变得惨白，颤颤巍巍地问：“太子殿下，您何出此言呢？臣的女儿是皇上的妃嫔，按照祖制，就是要为圣上殉葬的，在另一个世界永久地侍奉皇上，怎么能苟活呢？”

&esp;&esp;太子不由得蹙眉，问道：“祖制真就能大过你女儿的性命不成？现在赵贵人虽已经身死，可是后宫中尚有千千万万个赵贵人，她们一辈子也不一定得见几次天颜，却要被赐一道白绫，然后扔到皇陵内，你的女儿差点儿面临这样的命运，难道你也感受不到切肤之痛么？”

&esp;&esp;“那是……嘉柔她，命太苦了……”赵玄听此，已是泣不成声，哽咽道，“不过那也不是违逆祖训的理由，成国皇室的祖训已经传了百年，自是有他的道理。若果真如此，臣

&esp;&esp;太子静默地看着苏霁，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。

&esp;&esp;“第二个选择就是，成为皇后。”苏霁正色道。

&esp;&esp;太子微微错愕地愣了下，冷峻的面容化为一片柔和，他面色微红，嗔怪道：“如今父皇尚在人世间，你却提这个做什么？本宫的元妻之位，自是留给你的。”

&esp;&esp;苏霁听此，不由得面红耳赤，可仍是得硬着头皮解释道：“不过，这只是个任务。等到了我完成了这个任务，我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。”

&esp;&esp;太子的目光微怔，方才的笑意僵在了脸上，他微微垂眸，一把将苏霁抱在了怀中，脸贴着脸，下颌轻轻地触碰着苏霁的脖颈，道：“你为什么执意离开本宫？本宫不许你离开。”

&esp;&esp;苏霁的心微微疼痛着，可是事到如今，她决不能再反悔了。为今之计，只能说一个太子无法拒绝的理由。

&esp;&esp;“因为我的父母。”苏霁在太子耳边轻轻地道，“他们都是另一个世界的平民，而且只有我一个女儿，如果我真的留在了这个世界，他们就会失去唯一的女儿。我曾经做过义工，那些老年丧子的失独家庭，难以想象他们的煎熬。”

&esp;&esp;太子的耳垂能感受到苏霁呼出的温热的风，身体尚热，心却一下子仿佛堕入冰窟。

&esp;&esp;“他们比你更需要我，照料他们某种程度上是我的责任，我不能这么自私……”苏霁越说，声音便越发哽咽，但最终，她仍是镇定地说完了，并召唤系统，取出了手机，点亮屏幕，找了一张全家福，递到太子面前，示意给他看，“这是我的爸爸，这是我的妈妈，这个小女孩，是十七岁的我。”

&esp;&esp;太子仔细端详了一番，像是斗败的公狮，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。

&esp;&esp;人之义，莫过于孝。他再如何想要留下苏霁，也不能罔顾人伦，可是上天为何要同他开这样大的玩笑，让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，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一切的时候，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失去了一切……

&esp;&esp;太子微微攥拳，眸中的不甘转瞬即逝，他轻轻一笑，道：“好，本宫答应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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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泰山封禅，乃是皇上最高品阶的祭天仪式，通常只有最英明的君主才能有资格行此仪式，历史上进行个泰山封禅的帝王，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。

&esp;&esp;成帝自恃武功，早便有了泰山封禅的打算，至元丰元年，已是准备了三四年。令人讽刺的是，当万事都准备完毕，成帝却一病不起，再也没有精力和体力摆驾去往泰山了。

&esp;&esp;“本宫何德何能，封禅泰山？说出去怕不是贻笑大方。”东宫中，太子翻看着折子，为底下一应大臣赐座，道，“依本宫的资历，就连平常规格的祭祀之礼，本宫亦不过忝居亚献，怎能做主献之人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太子殿下，您太谦虚了。”另一头，于是李玄清匆忙起身，拱手道，“太子首献，古而有之。更何况，如今皇上病笃，尚且意识模糊，无法举行献礼。这世上难道还有比太子更适合的人选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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